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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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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風宴後,阿綏就一直窩在悅園裏不出去了,旁人送的帖子都被她以身體不適推了。

一開始有些夫人還以為她瞧不上她們心裏有些不快,但後來見她不管是何人的邀請都拒了,更何況那日眾人也見過她,知道是個嬌弱的,便也都理解了。

“娘子呢?”知禮進門走到熏籠前烤著手。

知語和盼秋正在屋子裏做著針線。

聞言,盼秋說道:“娘子和盼夏去後面了。”

說完,廊下便響起腳步聲。

幾人對視一眼,笑著道:“回來了。”

知語收拾好針線,吩咐盼秋去拿腳爐,帶著知禮去門口看看。

兩人剛走到外室,就見阿綏和盼夏兩個人手裏都捧著大束的紅梅進來了。

知語趕緊接過阿綏手裏的梅紅。

“娘子身上都是梅香。”知禮抱著阿綏的狐裘大氅嗅了嗅。

“梅花開得極好,等過兩日,你可以帶著幾個小侍女去采了花瓣回來風幹了做香囊。”阿綏走到軟塌上坐下。

知禮點頭應是。

盼秋半蹲著幫阿綏脫了繡鞋,把腳爐擺在腳踏上,讓她踩著捂腳,又拿了一條毛毯蓋在她腿上。

“娘子,這些梅花要插起來嗎?”知語問道。

阿綏搖搖頭,想了想:“拿只青釉瓷瓶插上紅梅送給褚夫人,我記得我們從長安過來,還帶了一只綠底粉彩的瓷瓶,你找人尋了來送給韓夫人,旁的我們再留著。”

褚夫人和她一樣喜歡顏色純凈的擺件,而韓夫人喜歡花花綠綠的。

難得阿綏今日有些精神,侍女們心裏高興,哄著她:“那娘子給挑兩枝品相好的梅花,我們可不懂這些。”

阿綏軟軟的笑著說好。

阿綏懶洋洋地坐在軟塌上,捧著一只芙蓉石蓋碗,慢悠悠地喝著姜茶,輕薄通透的淡粉色的碗身襯得她手指瑩白柔美。

看著對面桌案前知語手裏的花枝,軟聲道:“那枝不好,枝丫上的花骨朵太多了。”

“那這個呢?”盼秋搖了搖她手裏的梅花。

阿綏有些糾結:“還可以,不過再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。”

……

夜晚

李寅從西郊回來。

知語福身:“郎主大安。”

“娘子呢?”李寅掃了一眼屋內。

“娘子沐浴去了。”知語輕聲道。

李寅坐到書案後問道:“娘子今日還是沒有出門?”

“沒有。”知語恭敬的站在前頭回道。

李寅頷首示意她下去,拿過李修明今日送過來的阿綏的脈案,仔細的翻閱。

半響,合上厚厚的脈案,修長的手指噠噠敲著,眉心微擰,沈思片刻,把脈案收好,起身去隔壁屋子裏的凈房沖了澡,回來的時候,阿綏已經上榻了。

見李寅過來,阿綏嘴邊抿唇一抹笑,掀開被子讓他上來。

李寅上榻摟過她:“今日做什麽了?”

“賞了梅花,還給褚夫人和韓夫人送了梅花,噥!我們房裏也放了。”阿綏指指臨窗而放的軟塌。

李寅自然是瞧見了軟塌上的小幾上多了的花瓶,只是因著她這幾日不愛動彈,也不願多說話,李修明來請過脈也說她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。

但他心中有些不安,晚上回來後便總誘導她多說說話。

不然她整日裏這樣躺著,已經轉好的身子,遲早要被她再躺出毛病來。

不過好歹今日還出了屋子,李寅心中微嘆。

阿綏輕聲道:“你別擔心,我只不過像了那蟄獸,冬日裏不愛出門罷了。”

李寅順著她的頭發:“不是為了躲誰?”

阿綏一楞,垂下眸子:“沒有的。”

“阿綏,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。”李寅手指勾著她軟軟的下巴,微微往上擡,鳳目緊緊盯著她的眼睛。

阿綏避開他的視線,小聲說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
李寅薄唇彎彎:“乖。”

阿綏把他的手掌擺好,動了動小腦袋,枕著他的手掌上:“我沒有躲她的,我和她又沒有什麽關系,何必躲她。”

李寅笑哼了一聲。

阿綏也跟著傻乎乎的嘿嘿一笑:“不過一開始不出門的確是因為不想碰見她的緣故,後來想想,覺得這樣挺傻的。”

“是挺傻的。”李寅附和。

阿綏不滿意了,委屈巴巴的看著他。

李寅鳳目帶笑,含著她的菱唇,放肆的舔吻。

阿綏溺斃在他的溫柔中,覺得他的輕吻帶著無盡的魔力,可以撫平她心中的傷口,可以讓她拋去萬千的愁緒。

“阿綏,我們要個孩子吧?”李寅覆在她上方,拂過勾在她眼角的發絲。

阿綏徐徐睜開眼睛,眸子濕潤,帶著隱隱約約的期待:“可以嗎?”

“阿綏想嗎?”李寅的吻落在她額頭眼睛面頰。

阿綏鼻尖有些酸澀,輕泣一聲:“想要的。”

她怎麽會不想要呢!

李寅輕聲道:“阿綏想,那便可以。”

人的心臟很小,但就是那顆小小的心臟上承載著許多感情,而有一部分是他或者其他人都無法替代的,但是他們的孩子卻可以。

第二日,郭明修過來重新給阿綏換了藥方。

阿綏整個人都像是活絡開了,一掃前段日子的頹喪。

在侍女們期待的目光中,羞紅了臉。

裴儀看著面前匆匆走過的杜嬤嬤,嘟噥著:“她怎麽看起神神叨叨的。”

“杜嬤嬤是從安華寺回來的,說是夫人最近身體不好,去幫她請了平安符。”侍女瑩竹回道。

裴儀撇撇嘴,覺得沒什麽意思,轉身回了屋:“去趟隔壁,讓王氏過來陪我說說話。”

宣威中郎將女眷的宅子正巧安頓在裴府隔壁,前些日子王氏來拜訪過,方望舒不喜與這類人打交代,便讓裴儀接待的。

瑩竹小聲提點:“娘子不可總是王氏,王氏的叫著,好歹他夫主還是位五品的中朗將呢!”

裴儀不屑的輕哼一聲:“可她不過是個農婦出身,也配我叫聲夫人?”

瑩竹見此,也不再勸她。

那王氏只覺得搭上了清貴的書香門第,裴儀過來請她,自是沒有不樂意的。

西廂房曹氏正教著大些的孩子寫字。

“阿娘,夫人又出去了。”小些的那個孩子趴在窗戶上看著王氏風風火火的往外走,脆生生的說道。

曹氏沖他招招手:“快下來,君子是不會做出探聽別人行蹤之事的。”

那孩子憋著嘴下來:“我還是小孩子嘛!”

“小孩子也不行,阿娘罰你寫兩張大字。”曹氏抱著他說道。

書案後的哥哥忙拉過弟弟,懂事的說著:“聽阿娘的話。”

王氏笑呵呵的進了裴儀的屋子:“大娘子。”

“坐。”裴儀也不起身,只讓她在一旁坐下,示意侍女上茶。

王氏接過茶盅喝了一口:“您這兒的茶真好喝。”

裴儀原本心中正得意著,聽到她的話,狐疑的看了她一眼:“哦?你懂茶?”

“大娘子說笑呢!我哪裏懂這些,不過是來幽州的路上,在魏候夫人那兒喝過一次茶,那茶可真香啊!”王氏擺擺手。

魏候夫人?

裴儀腦中閃過那張嬌媚的面容和她身上精致的穿戴,心裏微酸,她年紀好像比自己還小呢!

“你和她很熟?”裴儀起了興趣,直起身問道。

“嗐!我哪裏能入得了那貴人的眼。”王氏尷尬地撓了撓頭。

“還以為夫人您和魏候夫人關系不錯呢!”裴儀靠會自己的椅背。

見她興致缺缺,王氏眼睛轉了轉:“只在路上說過幾次話,不過倒是能經常看見她。”

聽她話裏有話,裴儀眼睛微瞇,瞥向她。

王氏湊過去,用手擋著嘴:“我撞見過她和魏候親嘴兒呢!”

裴儀臉一下變得通紅,指著她,嬌叱道:“誰讓你說這些的!”

“嘿嘿,不過碰巧看過。”王氏也有些眼色,知道她沒有動怒。

裴儀緩了緩,輕聲道:“那魏候長得怎麽樣?”她只聽過魏候的威名,倒是沒有見過,初聽這等大人物的閨房密事,心中難免有些意動。

“那通身的氣派,我敢說這天底下可沒幾個,模樣長得真是俊,不過那眼神有些嚇人,我都沒敢直視。”王氏也壓低聲音。

“大將軍嘛!氣勢難免強些。”裴儀拿著帕子掩飾著紅彤彤的面頰,到底是私下談論男子,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魏候夫人那風吹吹就會倒的美人就得大將軍這樣的男子來護著。”王氏是過來人,看出她的羞澀,故意說道。

果然裴儀眉頭一皺,很快就展平了,手指下意識的卷著帕子。

王氏笑呵呵的說道:“我都聽我男人說魏候後院裏,只有這一個夫人呢!旁的通房妾侍都沒有。”

裴儀咬著唇,不經想這般強大又深情的男子,真像是戲文上說的。

王氏附到她耳邊說道:“不過我瞧著,遲早他後院遲早都會有,那魏候夫人就是藥罐子,哪會服侍男人,成親小半年了,肚子也不見動靜,現在看著顏色好,過幾年再看看。”

裴儀牽牽嘴角,那魏候夫人和她們夫人長得如此相像,他父親也不過是與她好了一兩年,後來還不是一個個妾侍往府裏擡。

魏候那般身份……

瑩竹在一旁恨不得將這婦人趕出府去,哪裏能容得她說些汙了她娘子的耳朵,憑白把她娘子教壞了。

等著王氏樂呵呵的,帶著一大堆東西回去後,瑩竹著急地上前說道:“娘子可別做糊塗事兒。”

裴儀不管心裏怎麽想,只瞪了她一眼,狡辯道:“我能做什麽,不過聽個熱鬧罷了。”

不與她多說,起身走到書架前,拿了本書,翻開看著,神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別擔心,她們自己會把自己玩死的,與我們阿綏無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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